平成磕学家酉爪

【莲真/龙骑开播21周年09:00】血祭


  “所以,你就这样成了活祭品?”


  “不不不,不是活祭品,是新娘。只有男女巫才能嫁给烟花神的。我还坐上了驾笼呢!不是的,不是活祭品,是新娘,新娘!”


  少年手舞足蹈地解释着,带有烟花图腾的单边耳饰随着他的动作摇晃。少年手舞足蹈、雀跃地念着村民送他来场景。


  晴天下着吉利的雨,一半太阳进入黑云,另一半太阳的射线显得格外耀眼。村民们面敷厚重白粉。惨白如纸的脸上扯出幸福的笑容,嘴角快乐得撕裂到耳根,露出黢黑污黄的牙齿和裸露的牙床。


  衣袖下空荡得仿若什么也没有,瘦如纸人的村民载歌载舞,架着驾笼欢呼雀跃。笼内的稚幼的少年乖顺如死人,白粉掩饰面容的稚嫩,污黑的颜料染满洁白的贝齿,瘦弱的身体堪堪扛起满身繁冗的金饰,象征吉祥的锁链一头拴在少年的脖颈,一头牵在村民的手里。


  嘎吱嘎吱


  村民丑陋的牙齿凭空地咀嚼着未来、把新娘送给烟花神后丰收的未来。


  叮叮当当


  少年身上繁重的金饰碰撞作响。


  和着少年清脆嗓音,听着倒是有些悦耳,秋山莲却异常的烦躁,一种如噩梦将袭亦或鬼怪低语的诡异感盘旋上心。


  “因为是女巫的后代,而且我有天赋,我的梦和别人不一样!我能梦见烟花神!我能梦见你!神明大人!”


  “这就是我必须做的。如果我不来,就会有其他人代替我来,那是不对的。如果、如果我来了,村里的苹果树一定会长得很好,来年......”


  “够了!”


  秋山莲突如其来的暴怒打断了少年的喋喋不休,少年讪讪地闭了嘴,不敢再惹怒眼前这位“神明”。


  少年静默地往篝火里再添了一把柴火,识趣地缩到山洞的角落里。


  毕恭毕敬,乖顺听话。


 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——秋山莲怒他的顺从、怒他的小心翼翼、怒他的......愚蠢。


  他不知道这种“不应该”从何处而来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,为何出现在这个山洞里,又为何身着一身脱不下的盔甲。这怪异的异乡人隐约记得的,只有自己的名字。


  他的记忆像被生生剜掉的鱼鳞,血肉模糊,大多落入到了水里。一搅,还能看见几片翻滚着上浮,却也捞不着。


  仅残留着少数记忆在身体上。一碰,就腐烂融化成浓汤,掺杂着蚀骨悲伤和懊悔,发酵成馊掉的绝望,却也不知道这种绝望从何处而来。


  烦躁,不安,迷茫,恐惧,愤怒。


  秋山莲把自己糟糕的情绪都发泄在少年身上——那个自顾自把自己认作神明,又自诩是“神明的新娘”的少年身上。


  秋山莲扯过自己的皮质披风,把自己裹成一个严实的茧,只留给少年一个倔犟冰冷的背影。


  半晌,身后传来了细微的鼾声,秋山莲扭头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少年——跳跃的火光印在少年脸上,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,呼吸缓慢而悠长。


  他还活着。


  这个没头没尾的认知突兀地出现在秋山莲的脑海中,也突然地净化了浓稠恶臭的绝望,化成一滴滴水,落进了水里。


  秋山莲起身走近穿着白无垢的“新娘”,把他揽入怀里,裹进黑色的披风里,像黑夜揽入了月亮,秋山莲听着他跳动的心声陷入了梦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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